寫於一年前(2020)的雜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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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.06.12

考完教檢之後,一直想寫些什麼來回應這陣子腦海迸出得迅速的想法,卻一直找不到時機將這些東西寫下,又或是處於一種「工作尚未完成,我能花時間在這上頭嗎?」的想法。

記得當L問起我對未來的規劃時,我誠實地揭露自己的猶疑,或許也是游移,我並不確定是否就那麼一條路往前走,因為我不想為自己設限。有時潛身在興致之中,一回頭身旁的人已跑那麼遠,而我似乎連自己原應有的都追不上。這個時候我總會想起,高中時面臨升學的自己,在跟同學辯論著大學究竟是不是為了未來的職業?如果不是,又是為了什麼?

大學一路唸來,我似乎就把課業看得好重,即便是大一需要到麥當勞打工到夜半,回到宿舍我還是會抱著教育概論或教育心理學挑燈夜戰。大四那一年,雖然還是該上的實習課去上、研究所的課也去上,但我似乎花了更多時間在投入學生議會、學生會,跟著其他學生議員、學生會成員討論、生論述,又或是在緊急成軍的行政中心,時常討論到很晚,只為了把活動辦得更細緻,如何製造更高的迴響。

但也好像致使我跟原先的朋友有些疏離,他們看見我在網路活躍,不斷跟著其他關注議題的同學躍上版面,我們之間似乎有了一層隔閡,他們專心地往教師之路去,而我像是來不及收心的大學生,在考試報名截止時,決定延後一年再參加考試。這時我便想起,大三那年,學姊J即將要畢業,我跟她不算熟,但她是個有想法,且能在自己的舞台發光發熱的人才,我一直打從心中覺得她會成為優秀的老師。她當時就透露其實不然,現在也朝著自己心之所向去發揮,總也闖出自己的價值。

以上算是稍微交代一下最近的心中負擔吧,總覺得自己把太多情緒悶著,有時跟著日子走並不會感到比較舒暢。同時也鼓勵著現在正在辛勤準備教甄的同學,當然未來我也還是有可能成為你們其中之一,只是現在的我,或許還面臨著我更該關心的事務。

教檢結束後,跟L大啖了燒烤,把考前連日的焦慮一起給送進五臟廟。很感謝在諸多方面對我有許多包容的人,雖然你們總會說我忙,但我始終知道那不是藉口,而是我應該去調整得更好的。考後感覺還是一刻不得閒,加入寫企畫的行列,討論、調整和送件,有時還是使不上力。加上接近期末的尾聲,手上不同的計畫階段性報告,欠著多時的文字,等著去一個一個面對的活動,我總覺得自己又重複在同樣的痛點卡關。

但這些事情許多時候仍是讓我感到愉悅的,譬如這幾天去高中跑班宣傳營隊,便讓我想起自己與溝仔尾的連結並不只是營隊那麼淺,更早是在2013、2014時,透過美術老師的關係,而與溝仔尾有了除了去豪華戲院和紅茶店之外的連結。

當時還請邱上林老師帶著我們一群高中生,簡單走讀溝仔尾,還寫了一首〈溝仔尾〉的詩,將精采的導覽和故事,寫成文字以做紀錄,現在回頭望還是覺得緣分很深。透過新聞資料,得以重新了解此事,也與當時其實不很進入狀況的我做了一些對話。被公告為古蹟的福住橋,被降級移動,將原先的紅毛溪關閉,只為了要做香榭大道,而歷經多年,現在的溝仔尾正在施工,實屬變動中的地景,沒把握此刻,似乎就成為歷史的遺憾。

充實的生活,在移動中總有新的故事被寫下,我在晚上的做工卻也面臨到近期除了「割捨」以外的課題,那是「調整」。這個學期我自覺這個狀態已經持續好一陣子,自半年實習結束,自己好像關掉「國小老師」的開關,切換回一個「大學人」,為了跟夥伴籌備新組織、持續打理學生議會的事項和弄營隊,我總覺得自己在面對教學現場時,會有些調整上的打結。我似乎從一個角色過渡到另一個角色需要一些觸發機制,而我現在還在找尋這個機制,如果大家有什麼好訣竅可以給我一些建議。

所以,大學對我而言是職業訓練所嗎?我覺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。我覺得他是很值得去實踐和思考的場域,因為在與不同人、不同組織共事的經驗中,會更加理清自己的價值在何處。對於就業的焦慮和茫然必然是有,但選擇也從來並不單一,通常我們只是希望在生活和理想需取得平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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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子涵(後山喵)

國立東華大學多元文化教育研究所碩士班在學。偶爾寫詩,寫寫生活瑣事,興趣廣泛到會讓指導教授討厭。現為花蓮地方青年組織洄萊啟程成員,校園媒體《東華學聲》共同創辦人。理想是有一天能將自己的文字整理成冊,教人不教書。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Iamcrazyjazz